烟雨苗寨

文/谭迎春

【资料图】

手机屏保跳出你的风景，一缕清香打开了思绪，想你了，重庆武隆后坪乡云上烟雨苗寨。

第一次来到苗乡，入住后坪乡文凤村天池苗寨。整夜，雨敲房檐青瓦，嘀嗒嘀嗒。清晨，推开窗户，苍穹被一层白纱紧紧包裹，茫茫大雾四处蔓延，笼罩着山森、溪沟、青瓦楼、木花窗、板壁墙、挑梁栋、水井栏、青苔路、人头山、苗王阁、荷花塘、安居客栈、天景酒酿坊……此时，天空好像被织成一条薄薄的白纱毯，还没来得及刺绣，就迫不及待地给大地盖上，仿佛身处“山在云中飘，人在画中游”的仙境中。那浓雾，抓一把软乎乎的，吸一口甜滋滋的，踏一脚轻飘飘的，就像大山的女儿，亲吻母亲的面颊，仿佛得到母亲的呵护，便把留香回馈给人间，没有一点杂质，又纯又白，清澈透明。

微微细雨，伴着鸟鸣，翠岭雾轻枝苏。我走下吊脚楼，伫立在雨中，仰着脸，闭上眼，张着口，细细品味雨滴，顿时觉得心在雨水的浇灌下，洗掉了千般忧愁，万般无奈，让思绪在这情境中尽情释放。听着清婉迷离的雨声，看着一丝一楼的水烟，用纤指与花针编织出朦胧的情愫，飘逸出唐诗宋词的风韵，把穷山恶水贫困山乡洗涤成欣欣向荣美丽苗乡。这小雨，有山泉清幽的淳朴，有绵绵诗意的碧绿，令人精神抖擞。

漫步在微雨中的天池苗寨，只觉得绿意扑眼而来，稻谷深黄飘清香，井瑶古拙渗幽长，瓦砖青黛浸古韵，雕檐厚翘透苗颜。

登上“苗王阁”楼顶眺望，只见对面人头山上苗岭山麓，满目苍翠、清江绕流、众脉争趋、傍水而浮、盘龙熟睡、大鹏在田、黄绿相间、参天绿木层层叠叠高大挺拔，雨丝欲滴飘过树枝绿的飞上山巅，有的绿的发黑，深极了，浓极了，有的绿的发蓝，浅极了，亮极了。峰下蜿蜒的小径，布满了青苔，密林深处有一条浅绿溪沟，直立到石头缝里，溪水琮净飘移下落，水花飞溅，飞珠滚玉，雨珠顺着花瓣枝叶滚落，形成曼妙弧线，一滴钻进溪水里，另一滴钻进花蕊嘴里。古朴色调，木质外墙随着炊烟冉冉升起与周边山水融为一体，沿着石板路穿越大片梯田，有美如画的风景，有清新甜美的空气，有美味山肴的野蔌，有用心帮扶的深情。从山顶一直延伸至山脚，梯田像一条长长的苗家腰带，装点着雄浑大山，苗家人年年岁岁在这里耕耘繁衍，演绎着农耕文明，炊烟在深山沟里缓缓升腾，梯田呈现出丰收的金黄色，拾一枚银杏落叶，心儿在烟雨中随之荡漾，跟随目光，去寻找那山那水那苗寨最美的样子。

走着走着来到苗寨左侧的“天景酿酒坊”，糯米酒是苗家人待客之珍品，也是苗族酒文化上千年传承，从制曲、选料、发酵、取液、配兑、罐装、窖藏形成一套天然纯朴农耕传统酿制工艺，酒色金黄透亮，香浓而不烈，酌一口入喉，滋味鲜甜甘爽，喉韵悠长，沁肺沁脾，真有＂苗歌绕梁酒倾心，人未至而心同游＂之感。

青瓦木雕楼“天籁之音”民宿在苗寨中心右侧，红辣椒挂成串的大坝旁，一池湖水十分幽静，远水如烟，近水微雨，半亩方塘，十里蛙声，层层泛起银光。一抬眼，池塘青莲摇曳着荷花盛开，荷叶盖着绿水，芙蓉披着红鲜，雨中的荷塘，别有一番韵味，整个荷塘弥漫在虚无飘渺的烟雨中，像极了一幅水墨丹青画，荷叶面上的珠儿滴溜溜滚着，好像满池荷叶都要裙袂飞扬，翩然起舞，鱼儿在荷叶下漫游，珠儿在荷叶上轻摇，真想把这一萧烟雨，悄悄装进行囊，去敲醒沉睡的诗行。

逛逛寨子，路见一位苗家老太在鼓楼下用早餐，脸上洋溢着惬意的笑容，眼神中住满了＂布衣暖，菜根香＂安宁祥和的幸福。雨洒庄稼，山水相映，依山而居，古朴浓郁，天池苗寨人与大自然和谐相处，烟雨与苗寨互访，苗家人的歌声高低结合，清脆绵长，余音绕梁，悦声的苗歌不时在旷野山间回荡。

那一抹翠绿，装点了苗家秀丽的山水，那一幢幢吊角楼，孕育了苗寨古老的传说。你看，那蒙蒙的烟雨唤醒了天池苗寨东升的朝阳。

（作者系重庆市散文学会会员、重庆报告文学监事、武隆区作协会员）